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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春日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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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春日長

宋知枝氣的腮幫子圓圓的鼓起來, 像一只河豚,“難不成你要一直這樣鎖著我?我是人,我又不是動物!”

這樣一點都不好玩!

她非常不喜歡, 一點也不喜歡。

小家夥生氣的炸了毛, 像個被惹急了的兔子, 儲司寒伸手抱她,宋知枝劇烈掙紮, 只是她的力氣太小,他碾壓性的就將她制住, 摁在自己腿上,先從她雪白的頸子吻起,唇舌撩撥。

宋知枝才不想讓他如願, 掙紮著不讓他碰, 她在床上像來隨意擺弄,她越反抗,他越喜歡,興致越高,扣著她的手腕她腳又亂踹, 鎖了腳她還有嘴, 她這回用足了力氣咬他。

儲司寒手指在衣襟一剝,雪色的肌膚上, 胸前兩排整齊壓印,宋知枝喘著氣,美眸狠狠瞪著他。

“高興點沒?”

他手指細細撫那深深的牙印, 問。

宋知枝瞪著他:“不高興。”

儲司寒將他衣襟扯開, 身體靠過來,“咬到你高興。”

宋知枝呆住了, 怔怔看他。

儲司寒:“你不要,本王就當你是同意鎖著。”

宋知枝:“我沒有!”她還是要自己的腿。

儲司寒說:“本王給你這個機會,能讓本王叫出一個疼字就放了你。”

宋知枝:“你說話算話?”

儲司寒:“本王從不食言。”

宋知枝瑉了瑉唇瓣,低頭,含住肌肉,他肉都是硬邦邦的快,這樣反而沒有隔著衣服好咬。

剛才他鉗制著她的手腳,這會子她得了自由反而沒使上勁,熱氣一呵,肌膚就滑滑的,從牙齒上散開。

儲司寒戲謔一聲:“你這是給本王撓癢癢?”

宋知枝被氣的攢足了勁一用力,牙齒銜住肉,用力往下咬,別說喊聲,他連身體都沒有顫一下。

宋知枝牙齒又將那肉撚了一下,還是沒聽見,他穩的像一座山。

宋知枝咬不下去了,松開嘴,那處的肌膚縮張回去,宋知枝看見,清晰深刻的牙齒印,星星點點的血點子,她呆呆盯著那裏,“你怎麽不喊疼?”怎麽會有人不怕疼呢?

儲司寒低下頭顱,用舌頭卷過她唇瓣上的血,吃進嘴裏,再吻她,宋知枝別開臉,不願意給他吻。

他心情不錯,也不惱,反而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哄:“沒有將你當成小動物……是歡喜,歡喜你一直念著本王。”

他的目光柔軟的像天邊的雲,又像春日的雨,宋知枝就是在他一次次的溫柔細語中迷失。

“我有念著你的。”

“不夠,”他舌頭濕濕的舔她耳朵,哄她,“遠遠不夠,要時時刻刻的想著,念著。”

“你乖一點,對本王好一點。”

宋知枝撅起嘴巴,目光越過窗隔,院子裏的海棠樹上落了一只鳥,羽毛顏色鮮亮,唱著歌。

她總是乖乖的,少有鬧脾氣的時候,儲司寒只覺得,她生氣的樣子也惹人可愛。

宋知枝回神,捂住自己的衣襟,“天還沒黑。”

“想為你作一幅畫,”他手指一挑,她的細帶抽離散落,吻她唇角,“本王想畫你。”

有多愛一個人就會對一個人有多心軟。

誰的愛多,誰就占下風,誰都卑微。

她心底的潛意識總是願意縱著他的。

她心疼他身邊無窮無盡的刺殺,心疼那個高位上孤獨處理勒書的他,如果這樣能讓他開心一點,她攥著衣襟的手松開,一如喝了梨花釀的那個元宵夜。

“去床上,這裏”她指了指窗子。

“沒人敢看這裏。”內室太暗,他想在光下看著她。

她的雪芙是最上等的凈白宣,儲司寒化了染料,用筆細細在她肌膚上勾勒,繞著現成的花心一朵朵勾出花瓣緊緊挨著,綿綿密密綻,鮮紅的牡丹融化在雪芙裏,隨著呼吸吐納,這些花瓣好似活的,寸寸綻放,浮動在晚風裏,散發著悠悠香味,比天邊的火燒雲更明艷。

他一寸寸的欣賞自己的傑作,滿眼都是花,也是她玲瓏的身。

這世上,再沒女子能像她一樣美麗,他此刻忽然覺得他的人生很圓滿,並不苦澀。

他奪取這天下,大概就是為了能占有她,擁腦袋紮下去,溫柔澆灌,讓花對他盛開。

發絲擦著肌膚,唇舌吻的地方要命,正投中湖心,酸軟如漣漪,漾出一圈比一圈大的水波紋,指尖都酥軟,腦袋成了漿糊,雙足踩著案幾邊緣,足尖屈起來,似要抽筋一般。

這天地之間,她只能感覺到他,眼中也只能看見他,他臣服的影子折在銅鏡裏。

她看向銅鏡裏的兩人,羞恥又震驚,他這樣高貴又霸道的人,竟這樣伺候她。

可那一處的感知實實在在灼,她手垂下去,手指放進他發間,“不必這樣。”

嬌弱無力的吐字,如雨絲般婉轉細膩,他很滿意,更呈口舌。

捏開她下巴,唇舌欺進去,猛烈的攪動,疾風驟雨,將她她綿軟急迫的哭腔化在口中,吞噬重重疊疊的浪潮,朝卷窒息,柔柔的一聲聲喚她名字,“知枝,小知枝,你是本王一個人的……永遠都是本王的。”

那鏈子上的鈴鐺搖晃撞擊出悅耳的鈴音。

她雙頰漲紅如桃尖那一抹紅,手足綿軟,他在她頸項深深一嗅,灌滿了他的氣息,彎唇,將她如墨青絲撩在一側肩頭,抱起來放在自己膝上,在地上撿了一件輕薄的綢衣給她披上,再用她的碧色系帶掐在腰間。

交疊的綢薄衫,勾出圓潤的肩輪廓,纖薄的鎖骨那花瓣若隱若現,延宕出一片旖旎景象,她剛才哭的厲害,眼尾還紅著,紅唇水潤潤,被吮的紅腫,肌肉微微發顫,在餘韻裏。

他憐愛的將她抱在膝上,抱她去用膳,用勺子給她餵粥,給她夾菜,細致的餵她。

用罷了飯補充了些力氣,宋知枝又被他壓著鬧了兩回,待結束,宋知枝已經累極,簡單洗漱一番眼睛一閉就睡過去。

儲司寒洗漱好,爬上床,將水的迷迷糊糊的她扣在懷裏,“本王今夜陪你。”

宋知枝沈重的眼皮動了動,似是聽見又似是沒聽見。

別苑,明琴再一次從床上下來,一件件給自己穿衣,莫無憂抱著被子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,繃著一張臉看向窗外,活像個啞巴。

明琴穿戴好,不滿的踢踢床,“本姑娘要回去了,你不會給個笑臉。”

莫無憂充耳不聞,始終看向窗外。

“看本姑娘!”明琴彎下腰,捏起他下巴往上擡,讓他被迫仰望她,她上下打量他的臉,真是好看,看了這麽多天,她竟然不覺得膩,低下頭,唇靠過去。

莫無憂拍開她手,別開臉,看向窗外。

“裝什麽裝,”明琴不在意的慫慫肩,手指戳在他心臟上道:“忘了告訴你,今日酒裏沒有下助興的藥。”

莫無憂驟然回頭,就看見明琴抱胸,天生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正看著他,燦爛明亮的像天上的星。

明琴滿意的拍拍肚子,“對了,本姑娘的小日子是在明日,若是明日小日子不來,那我腹中大概就有了你的骨肉了,我就不會再過來了。”

“再見,”她修長的指尖飛舞,“也許以後永遠也見不到了,我很喜歡孩子,如果你還是選擇去死,我還是會將你的孩子生下來的。”

明琴最後看他一眼,毫不留戀的轉過身,大步走出房間。

那內官已經等她多時,明琴攏了攏身上的披風,吩咐道:“明日大概可以收網了。”

明琴回到自己院子,給自己簡單清晰一翻倒頭就往床上睡去。

明畫推她:“妹妹,你真睡的著啊?”

明琴打了個十分困頓的哈欠,“睡的著。”

明畫:“你就不擔心嗎,萬一這個莫無憂不是個有擔當的,只是玩玩,或者他還是死腦筋,那你不是功虧一簣。”

“不擔心,”明琴翻了個身,側躺著:“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,失敗就失敗,我再找下個達官顯貴就是,總不能虧待我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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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半夜下起了雨,宋知枝是被雨聲敲醒的,劈裏啪啦的雨珠落在屋頂,人好像是生活在水底的魚,她揉著眼睛醒來,掙開眼身側空空蕩蕩,好像昨晚迷糊之中,聽見他說留宿,也不知是留宿還是走了的,不過她沒人可以問,遂不想這個問題。

天色暗沈沈的,也不知是什麽時辰,她撐著酸軟的腿起身,撩開帳子,墻角的蓮花刻漏顯示是辰時。

平日裏自己一起身啞巴宮娥就過來,想來是雨聲耽誤了她的聽力,於是她拽著繩子搖了鈴鐺,宮娥果然很快進來,宋知枝被她輔助著穿衣洗漱好,去窗前一看,那雨勢好大,豆大的雨點子落在地上,密密麻麻往低窪處流淌,像一條小溪似的,宮娥去拿避子湯和早膳。

這場雨下來,原本才暖和些的天氣似乎又涼了一點,不過外頭暴風驟雨,天寒地凍,裏頭地籠燒的火熱。

宋知枝看了一會子雨,手肘衣裳被人拉了拉,她回頭,啞巴宮娥眉眼低垂,安安靜靜立著,宋知枝已經習慣,是早膳和避子湯好了。

早膳並未擺在膳廳,而是窗邊的塌幾,自從盼兒被調走,沒人和她說話,宋知枝就什麽事都喜歡在窗邊做,這裏一擡頭,就能看見天上的雲,院子裏的樹,還有會吹進來的風,以及,樹下爬來爬去的螞蟻。

宋知枝端起避子湯一邊吹著熱氣一邊慢吞吞喝著,眼睛始終落在窗外,這些螞蟻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,窩趴在接近樹根的地方,此時因為暴雨的關系,螞蟻們都爬在樹幹上,宋知枝看見,窩裏還有幾只在趴著,溪流般的積水湧過來,有幾只就被沖走了。

她擱了藥碗起身,拿了傘出房間,這雨大風也大,傘才撐開,一陣疾風過來傘就翻了,她被吹的一晃,人下意識的邁開步子追傘,怕影響她走路,這足鏈比她走路的步子大一點,在地上拖了一塊,她恰好踩到,人直接朝地上摔下去,跌進了坑窪積水裏,披散的長發墜落在汙水中,漫天的大雨從頭澆灌下來,冰涼刺骨,她眼睛被雨水浸濕,刺的有點痛,就看見,沖在水裏的螞蟻用力往上爬。

宮娥立刻撐了傘過來將宋知枝扶起來。

傘撐在頭頂,總算能睜開眼睛,宋知枝將水裏窩裏的螞蟻都給弄到樹上,讓它們往上爬,這才回身,立刻脫了濕衣裳沐浴洗頭發,再一切弄好,避子湯和飯菜都涼了,她也沒要宮娥弄,自己用陶罐放在紅泥爐上熱,她慢吞吞用著飯菜數螞蟻……六十二只,怎麽還比昨日多了十幾只?

難道是自己數錯了?

宋知枝揉揉腦袋,她什麽時候能將她的朋友們數明白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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